炭酸花弁

混邪杂食
自割腿肉

wb:@氯化櫻花

ALL临|玻璃球游戏 04

四木临。

更,谁说不更。

居然看起来像是有剧情的样子但其实应该没有。

这章写到后面突然留意到一个点很有趣:临也说的话并不都是真话。其实早有这个意识,自己写(竟然)还是第一次。

细节先不修了。

困。


>



      拳击赛的场馆就是一间普通的小型搏击馆,有一些座位,更多的是站席。现在还未到比赛开始的时间,所以里面还很冷清,只有三五个穿着紧身背心和短裤的黑人在里面走动,不好判断是否会开口讲日语。临也着意去嗅室内的空调味,而四木径直向房间尽头走去,那里是一扇门,掩着一截楼梯。上面就是另一扇门,门内是一个很小的房间,但玻璃窗大得惊人,只要你在那张早已准备好的沙发上坐下来,就不会错过任何一个选手和观众。在四木确认房门的上锁情况时,临也已经站到了那扇巨大的玻璃窗前,兴致勃勃地把鼻尖贴在玻璃上。

      “——原来如此。看起来这是为了观赏比赛而特意打造的房间嘛,不管什么地方,都能找到VIP室。看起来对面也是一模一样的结构吧?单向透视玻璃,没记错的话,和您办公室中的一样。这种设计倒是友好,当然是对房间里的人来说啦,有点像罗马斗兽场的感觉?狮子和老虎互相缠斗虽然不错,可居高临下地看,其实难免会觉得有点无聊啦……四木先生喜欢?”

      “上一任的冠军,是来自利比里亚的……「影子」。今年十八岁。”

      “「影子」?”临也重复一遍,“……那么,这家伙是还有个哥哥了?”

      四木看向临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话往往比公事场合要少。反正,临也总会把那些空白的部分补上,而他,也能干净地忽略掉他不需要的全部杂音:排风系统的鸣响、呼吸、如海浪扑岸一般溅在地上的血、人喉咙深处发出的哀鸣、折原临也的噪音——四木在心中觉得好笑,事实上临也不会在意他把他与其他任何什么归为一类,如果要四木承认自己对他而言他是特别的这点反而会令他爆笑上三分钟。事实上,他并不觉得自己是特别的,正如他对如此欣赏一场与己无关的恶斗兴趣缺缺一样,他不认为自己具有这样的资本。他喜欢的是自己与城市的化学反应,没了自己,或者没了其他人,就什么都不成立。

      “是非洲取名字的一种习惯啦。貌似是说,双胞胎是不吉利的象征,所以便不给小的那个孩子取具体的名字……向神明撒谎,假装这个孩子不存在,之类的吧?”

      “原来是这样。”

      “怎么?栗楠会人手不足,您要来亲自招募新鲜血液吗。”

      四木已经坐到了沙发上,看起来并不准备回应情报贩子的明知故问。而临也很快笑起来,工作上的话变少是信任的证明,无论何时,他都愿意接受——来自任何同伴的肯定。

      “我知道啦。这还请您放心……之后我会再联系您。”临也在并排的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来,一楼的人越聚越多,约有四分之一是非亚洲血统的外来者——临也自嘲地摇了摇头,说真的,他在这些人身上吃过不少亏,他必须得承认,他们比池袋的原住民要有趣的多,他们是未知,看待世界的方式打骨子里便和他熟悉的日本人不一样,因此,你得谨慎挑选面对他们的态度甚至措辞,万一不小心和他们对立起来——塞门的拳头他可是,无论如何都不打算再尝试一次了。


      在那位影子先生出来之前——其实出来之后也一样,玻璃外面的就是些无聊的斗殴,中学生的帮派斗争反而要更有趣得多。折原临也耐不住,他需要找一点别的事情做,或者说,他要自找一点麻烦。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在房间中走了一圈,转而坐在四木的沙发扶手上。他看到四木皱了一下眉,但并没有开口让他离开。这是对他可以进一步做什么的默许。四木不喜欢猜测——无论是猜测他人还是被猜测,也不喜欢忍耐,至少在今天之前,他一直是这样。但是,人类最有趣的一点,就在于他们是不安定的,是在前进或者后退的,你想要知道,就必须涉足,且要讲究方式。

      ——尝试过的便无趣了。

      临也将手滑入四木衬衫的里层,室内暖气足量,手指所触到的皮肤潮热,四木的躯体不比其他人更结实,也不比他人更特殊。他把笑意咬在舌尖,手向更为禁忌的地方探去。他捉住被皮肤的温度衬得更为冰凉可爱的金属皮带扣,并着意停顿了一下——他在用之前受过的教训向四木挑衅,告诉他他可以再来一次擒拿术,而此时楼下拳击台上裁判举起其中一人的手,四木终于将视线调到折原临也脸上,与注视一张桌子、两个死人、三支香烟一般毫无特殊意味的目光,与此同时临也一口咬碎了舌尖的笑意,手头利落地扳开了已被握出轻薄温度的皮带扣,在他打算进一步向内窥探之时,他的手腕被毫不留情地向反方向扣去。

      “注意看。”

      四木轻描淡写地说,并放开了手。

      临也笑着,手腕的钝痛与额头的细汗在同时逐步向后消退,他站起来,但并未坐回自己的位置,而是再度走近了玻璃窗,如同刚才全然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般随口对即将开始的,今天拳击场上的重头戏感叹了一句。他要给四木留出时间,让他把他身上发生过的那一点点变故抹消掉。折原临也一向乐观的思考回路告诉他今天他做得不错,时间不同,地点不同,对方的反应不同,这就是进步。

      “——虽然说小孩子是很好用啦,能收得服帖自然是最好,那样一来,衷心程度也不是说明日机组随便多出几个钱就能挖走的。只不过呢,他们的心总是变得很快的,今天爱着四木先生您,明天转去爱别的什么人这种事不要更多一点。虽然拿暴力手段控制住也是可以啦,打断一条腿什么的……啊呀,逼到绝境了?没有没有,哇哦,这孩子的话,说不定即使面对小静也能……啊,还是不行吧。”

      “关于部下的管理问题,就不劳折原先生挂心了。”

      “怎么敢,就是一时想起,觉得有趣而已啦。要让人听话总是有很多办法的,只是越来越觉得,无法控制的才更有意思。啊哈哈,所以我才总做着一些在四木先生看来纯粹是在浪费时间的事啦。但我的一天——说不定会在四木先生这里派上一分钟的用场,这么想着便能继续工作下去……吧?”

      “……”

      “我啊,有件事一直想知道。”

      临也转回身来,视线却越过了四木,落到房间铁灰色的墙壁上。

      “……我想知道,我会不会为了什么疯狂,为了什么不顾一切。”

      “疯狂和不顾一切的人,”四木也并不看临也,仅仅直视着一楼的拳击台。「影子」留在台上,他对面的另一人已无法站立,被两位身穿明亮橘色背心的人拖了下去。  “往往被处理得更早。”

     “哦呀,好可怕。但是呀,所有人类如果都这么想,那就太无聊了不是嘛。总得有人要牺牲一下,天生愚蠢也好,天真赤诚也好,或者是以身犯险——我可都是非常欢迎的。”



评论(7)
热度(70)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炭酸花弁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