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酸花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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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b:@氯化櫻花

ALL临|玻璃球游戏 06

这篇竟然能更新,我还能更新…

垂死挣扎,在有空的时候稍微做一下复健。


     “别看别处。”

    平和岛静雄的声音从正上方落下来,像一颗安静的,透明的,没有形状和气息的微型炸弹,他开始兴奋了,而折原临也却再一次的——该死的在这种时候无意识地别过了头。静雄的手扣住他的下巴,只用了一根无名指的力量就轻松将他的脸扳回原位,他吃痛地笑,但在一个抱怨的长音即将自动酝酿出之前,他却及时收了声。

    不能这样。

    在缺氧造成的一片几近于窒息的混沌之中,折原临也还是奋力地挣扎出水面,把为数不多的一点新鲜空气吸入肺里。

    这么一来的话,他们的关系便又会进入旧的逻辑和循环当中去,然后他会开始习惯——没有任何的创造活动的,非梦幻的,极其现实的——那种被一般人称作幸福的一汪温水,他打赌平和岛静雄始终没有放弃对这玩意儿的渴望,在忠诚于欲望这点上,他们像得不能再像。临也并不是总有兴趣破坏他人的愿望,不如反过来说,他永远都尊重那些最真挚的愿望,只是静雄的愿望冒犯了他,这是他一直想要杀死他的理由。

   注意,他想,问题正出现在这里,这破坏了他的原则,对人类的爱应该是平等的。

   于是他成功地找到了一个理由,并且熟练地把这个理由贴在任何一个时间,贴在他们之间,他自己能看到,同时也保证平和岛静雄能看到的每个地方——因为小静不是人类呀,因为小静是个怪物,所以一切都没有任何的不合理。

   但是,但是啊——

   他在性爱的开始努力保持着大脑的清醒,甚至也许,他自嘲地笑起来,也许如果不是此时正抵着自己的静雄的器物,他倒还不一定能像这个时候这样清醒。理由是人世间最好用,同时也最无用的东西,他能够为人类的任何想法找到一个理由让它听起来无懈可击,这能让他们安全地活上一段时间,当然了,这样的世界也没有什么不好,如果能够永远都能在温暖的安慰下自觉了不起地活着的话,未尝也不是一种不错的人生。不过他没兴趣再在这个安全屋里待上更长的时间,他想要得到一点新的东西,比如说裂缝,足够放进来把一只怪物驯养成宠物的玫瑰色气体的裂缝,又或者反过来将一只乖顺的狐狸变成吞人血肉的狐妖,无论是哪一边都足够令他血脉喷张。他原本似乎打算借由挑衅静雄来让他的失控成为自己的踏板,这样他就能够一路迎风轻巧地蹦跳着登上塔顶,但现在,他的想法产生了微妙的偏转,他想做那一个先一步将自己割开的人,他要占据上风,比如说今天他就把强暴变成真正的性爱,比如说他先开口说他爱他——没有什么不能,这个字他已经不知道说过了多少次,不管是对更加抽象普遍的物质或者还是对某一个特定的个体,他擅长把爱说成五光十色的裹着一滴真心的挑衅,像是一块彩色的透明夹心硬糖,当然它的滋味是不是也如糖块一样甜美则要由吞下它的人来决定——现在,临也要做的事是把这块糖送进静雄口中。


   他是真的在好奇静雄的反应,在他过去的经验中,静雄应该会勃然大怒,不过现在的静雄可能已经不再是那个静雄,人类啊,人类这东西是在不断进化的,就算成长得让人毫无惊喜,那也是成长的一部分。临也回想着纪田正臣在半强迫性地吞下这颗糖果后的表情——在这之前,他才因为对青梅竹马的强烈的不甘而把自己送上了驶向折原临也的城堡的马车——“为什么非得是他?为什么是折原临也——他能给你的,我也——”

   ——我也……

   纪田正臣对青梅竹马失控地追问,但龙之峰帝人在那一刻突然又变回了那个刚刚踏入池袋的少年,他低着头沉默不言,让正臣了然他决定沉默的时候是无论如何都逼问不出东西的时候。他掉头向反方向走去,中途却在高架桥上站住,拿起手机,改变了他原本要去的地点。

 在几个小时后,正臣脱力地躺在床上,他的意识有一半看起来像下过雨的城市,另一半则是一团模糊的云。他认为他能做的事已经成为虚无的幻象,虽然它在过上一些时间之后又会重新清晰起来,但它除了让他重蹈覆辙并且重复过去的痛苦之外,不会再有其他的作用。

   “……。”

   “……你在说什么?”

   “嗯?还醒着吗?我是说,我爱你喔。”

   “——!”

   毫无意外和疑问的,正臣先是惊骇,接着面色极快地被涂上一层自觉被戏弄后红色的愤慨,这个反应成功地让折原临也相当愉快地笑起来,它在所有的反馈当中不算非常出色的那一种,却也足够换得他长达两分钟的快乐。

   结果,在他把这回事半真半假地转述给岸谷新罗的时候,则换来了密医毫不留情的大笑。

   “怎么了嘛。”

   临也坐在熟悉的沙发上,状似不满——但没有真正不满地抱怨着。

   “我就不能爱谁?”

   “这倒不是。”

   新罗已经停了笑,正好整以暇地把新泡好的红茶送到嘴边。

   “我只是在想啊,临也想要纪田君什么样的反应呢?让他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讨厌啊,在说什么呢新罗,我可是一直都只说真心话的。”

   “是吗?我记得临也不久之前也才对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来着呢。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想好奇地问上一句了……纪田君和我,你打算怎么选?”

   “是啦……”

   折原临也以无意义的音节应着,掩饰掉了他的那一点意外。新罗的发言是他期待之外的发言,这当然不是新罗的真心话,反正他横竖也不会天真得认为新罗会对这样的他吐露一星半点的真心。但新罗此时这么说的背后的意味则十分明显,他要主动参与进临也这个游戏的逻辑当中,要从一个旁观的冷酷看客变成弹子球机的一部分,也要听到玻璃球和玻璃球碰撞的声响。

   只不过临也知道,新罗的好奇心和好兴致都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他绝对不会对这位老友存在什么莫名其妙的期待。只不过,这和临也要抓住这短暂的冲动的愿望没有任何关系,对认真地开着玩笑的密医向他投来的毫无杂质的视线,他也微笑着回报以同样的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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